明司只當扶桑是在夸他。
眼眸彎成了月牙,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意。
“嚴檢察官?你怎么來了?你今天不是休假嗎?”
監聽器里傳出警察驚訝的聲音。
“我路過這里,正好看到有警車停在學校外面,怎么?學校里發生什么事了嗎?”
聽到嚴彧爽朗的聲音,明司發出了一聲冷笑。
扶桑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他是特意在蹲守你?!?
她還記得昨天晚上,明司故意說那些挑釁嚴彧的話時,他憤怒駭人的模樣。
目光重新落在裝著頭發的玻璃罐上。
柔順的發絲泡在透明的液體里,每一根都清晰可見。
在昏黃的燈光下,像細碎的金砂一樣閃著光。
這里每一個瓶子的背后,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扶桑眼皮低垂,再過不久,只怕她也會成為這些玻璃罐的一份子。
她這算不算與狼共舞?
忽然,一具溫熱的軀體從后面貼上扶桑的后背。
少年細瘦但卻有力的胳膊,親密的環在她的腰肢上。
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扶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在想,你收集這么多的肢體,是想做什么?”
明司低低的笑出了聲。
她的后背緊貼著明司的胸膛,他低笑時胸腔的震動,讓扶桑頭皮發麻。
忽然覺得,他噴灑在她脖頸處的呼吸是那么冰冷。
“我在準備完成一件偉大的藝術品?!?
“姐姐,你會成為它的一部分,和它一起成為永恒?!?
少年的聲線青澀低沉,眉目溫柔漂亮的讓人沉醉。
扶桑皮笑肉不笑的附和:“是我的榮幸?!?
“這里就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小地方,又臟又亂?!?
校長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
明司從扶桑肩窩里抬起頭,看向密室低矮的門。
校長用手帕捂著口鼻,看向身邊的嚴彧:“嚴檢察官,這里太臟了,我們還是先上去吧?!?
嚴彧站在最后一階臺階上,黑暗中,像鷹一樣犀利的目光掃過逼仄的空間。
“這里廢棄很久了嗎?”
他從監控里看到了明司,順著他消失在監控畫面里的方向,找到了這個隱藏在黑暗里的雜物室。
這里空間很小,又密不透風,校長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他抬手擦了擦臉頰上流下的汗珠,耐著燥郁的情緒:“算不上是廢棄,學校會把用不到的雜物都放到這里來?!?
這里地方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
除了堆積如山的雜物外,確實沒有別的可疑的地方。
校長熱的已經開始用手掌扇風了。
嚴彧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堆積的雜物,確實找不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好和校長原路返回。
“校長,您覺得,明司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校長滿眼的迷惑。
這位檢察官在搞什么?
不是在查林媛媛跳樓的事嗎?
怎么又扯到明司身上了?“明司啊……他不是一個話很多的學生,各科成績都十分優異,很受女生的歡迎,畢竟長得漂亮……”
校長說了很多夸贊明司的話。
嚴彧聽的眉峰直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