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安撫了扶桑一番,便跟著明湛去了書房。
扶桑并沒有跟上去,她側首瞧著唐芙趴伏在床沿痛哭,眼淚糊了一臉,長發凌亂的粘在臉上。
狼狽極了。
被明湛強喂了狗藥,她下半身便失去了知覺。
即使她四肢健全,但雙腿肌肉萎縮,連最基本的站立都做不到。
她讓明湛癱了五年,現在換她癱在床上。
這是她的報應。
唐芙哭的傷心極了,回想起明湛冷漠的神色,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長滿利刺的荊棘纏繞,鮮血直流,她痛的快要崩潰了。
極致的悲痛盡數爆發,唐芙生生哭的暈死了過去。
扶桑冷眼旁觀著。
不論五年前的車禍到底和她有沒有關系,但憑她敢給明湛吃了五年的狗藥,明湛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估計她這后半輩子,是沒有機會在站起來了了。
醫院。
“……今天上午,發生了一起關押在我市監獄的罪犯越獄事件,我臺記者在事發現場……”
懸掛在墻面上的電視播放著最新時事,但步履匆忙的人們根本無瑕關注。
江薔薇火急火燎的趕到急診,一把推開觀察室的大門。
膩歪在床上的人顯然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驚叫一聲慌亂的分開。
焦急的神色僵硬在臉上,江薔薇看著神色慌張拉攏衣服的女人,眼中的怒火控制不住的燃燒了起來。
“我去趟廁所?!?
一旁系好皮帶的男人臨走時不往遞給女人一個眼神。
等男人離開,江薔薇用力的甩上門。
‘砰!’
巨大的動靜充滿了不滿的情緒,女人被嚇了一跳,不高興的罵了起來:“死丫頭,你長本事了是嗎?甩臉子給誰看呢?我可是你媽!沒有教養的東西!”
強忍了心頭翻涌的怒火,江薔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你在家暈倒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女人一噎,面露心虛,眼神有些躲閃,一改罵人時的兇悍,柔柔弱弱的靠在床頭,捂著高聳的腹部:“頭疼,惡心,難受的快死了?!?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她還干嘔了兩聲。
江薔薇卻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的謊言:“快死了還有心思干那種事?”
她指的自然是剛剛打開門看到的場景。
女人老臉一紅,惱羞成怒:“怎么跟你媽說話呢!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醫生說我是高齡產婦,這一胎很危險,你先給我拿二十萬出來?!?
二十萬?
上次要十萬,這次直接要二十萬了?
“沒有?!?
江薔薇態度冷硬,她一毛錢都不打算掏。
女人一把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小畜生,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懷的可是你親弟弟!你掙那么多錢,不就是給你弟弟花的嗎!
現在只是讓你提前拿出來一點,你就鉆錢眼里舍不得了?”
到底是誰鉆錢眼兒里?
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指責,江薔薇聽的只剩下麻木。
她對這個稱之為母親的人失望透頂。
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眼下濃重的黑眼圈讓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呆滯如木偶般一言不發的轉身開門。
趴在門上偷聽的男人一個趔趄,連忙控制住身形。
面對江薔薇眼里毫不掩飾的厭惡,他絲毫不覺得尷尬,甚至恬不知恥的勸她:“你媽現在挺著個大肚子,你看你作為女兒,總不忍心讓她去給別人打工吧。
你一個女孩子掙這么多錢也花不完,就拿出來孝敬你媽,畢竟她肚子里的也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