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扶桑和紀修。
一個躺在病床上,一個站在門口。
短短幾米的距離。
在紀修眼中,卻忽然變得格外遙遠。
雙腿仿佛灌了鉛,每抬起一步都格外費力。
他緩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病床。
兩人都沒有說話。
紀修的視線落在扶桑臉上,首當其沖印入眼中的,是她略顯紅腫的唇。
脖子上的牙印,凌亂的衣服。
一切都在無聲的告訴他這里剛剛發生了什么。
紀修眼眶泛紅,他人生頭一次感受到委屈。
沒關系,不論她以前和五叔發生過什么,只要她愿意從此以后為自己守身如玉,他都可以原諒她。
紀修不斷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情緒稍稍穩定后,他坐在病床邊緣。
本以為扶桑會像之前一樣粘過來,紀修挺直了腰身,準備好敞開懷抱接納她。
等了一分鐘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
眉頭微擰,視線落在扶桑打著石膏吊起來的左腿上。
眼中升起心疼。
“你還好嗎?”
扶桑攤了攤手:“如你所見,并不好?!?
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紀修輕笑了一聲。
他抬起手,想觸碰扶桑的臉頰。
她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側頭避開了他的動作。
手掌落空,紀修微微一怔。
習慣了她熱情似火的模樣,突然一下變得這樣冷漠疏離,他很不適應。
“你五叔一會兒該回來了,我不想讓他誤會?!?
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紀修薄唇緊抿,他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緒。
抓住扶桑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到眼前。
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現在說不想讓他誤會?你昨晚偷偷摸進我的房間,和我私會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離的近了,她嘴唇上激吻后留下的痕跡更顯眼了。
手指輕輕撫摸她微腫的唇瓣。
紀修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你居然讓他親你?”
扶桑抬手推開紀修,重新靠回床頭。
“他是我正經八百的男朋友,為什么不能讓他親我?!?
冰冷的態度再次刺痛了紀修,他伸手緊緊抓住她消瘦的肩頭,用力一搖:“你說要讓我愛上你,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扶桑再次被他強迫著坐直。
直視紀修痛苦的表情,她感受到原主內心傳遞出來的一絲報復的痛快。
當初原主對他情深意重的時候,他突然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來到她眼前,態度強硬的要和她退婚。
向家破產,她孤苦無依被人欺辱的時候,他連面都不曾露過。
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打電話給他求助,卻被他無情的拉黑。
即使不念他們曾經的情誼,至少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他怎么能這么絕情。
原主絕望跳海時的痛苦,是紀修現在的百倍。
扶桑毫不客氣的在紀修的痛苦面具上再次撒了一把鹽。
“我只是說讓你愛上我,又沒說我會重新愛上你?!?
涼薄的話讓紀修臉色慘白一片。
“我,早就不愛你了?!?
覺得刺激的還不夠,扶桑面帶微笑,薄情的話像一把利刃再次刺進他心里。
讓他渾身顫抖,只覺得寒徹入骨。
“這些天你對我的撩撥……”
他心有不甘,企圖能從扶桑曾經對他曖昧的態度里找出一點點她心里還有自己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