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千萬條路,總是有人會選最難的那條。
蝙蝠俠沉默著站起身,他的身形暴漲,在無限拔高之下來到了三米出頭。渾身肌肉隆起,看上去活像是個小巨人。但那來自于布魯斯·韋恩的英俊卻沒有減少分毫,他的臉依舊像是大理石雕塑出來的一般完美——只要你忽略他的眼睛。
那雙死寂而冰寒的藍色眼睛破壞了一切美感,隨著他的呼吸, 這間會議室的溫度正在快速下降,甚至沒過一會兒就出現了結冰的現象。
“你最好控制一下,我的朋友,否則這座城市很快就會變成冰雕了?!焙紊餮缘穆曇魪暮诎抵袀鱽?。
蝙蝠俠定睛看去,發現他的身影變得扭曲又淡薄了起來。他必須非常集中注意力,才能完整地看見法師的面貌, 否則,他顯露出來的形象就只是一團瘦長的人形黑影罷了。
“你...是怎么了?”
“沒什么事, 只是世界壁壘有點不太歡迎我而已...我們長話短說好了??颂m·桑普斯,還是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沉默了一會,隨后說道:“蝙蝠俠?!?
何慎言輕輕哼笑了一聲:“果不其然...好吧,蝙蝠俠。我想你現在應該清楚我交給你的到底是一份什么樣的力量了吧?你可以用這份力量在這顆星球上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不管是胡作非為,還是引領著這里的人們走上正軌。都可以,隨便你——畢竟,沒人能夠監管你的任何行為,除了你自己。感覺如何?”他笑著說道。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好像他不沉默就不會說話了似的,蝙蝠俠緩緩問道:“...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何慎言反問道。
還不等蝙蝠俠開口,他就繼續說了下去:“你想要我擔心什么呢?你可能的墮落,還是你的瘋狂?我早就說過了,小子。我交給你的不只是一份饋贈,也不只是一份禮物。它更是一份災禍之源,也是一份詛咒.......”
“有人會因為詛咒而墮落,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蝙蝠俠卻顯得有些無法理解了起來:“這種力量,你怎么能隨意交給一個你并不信任的人?”
何慎言平靜地說道:“誰說我不信任你了?”
“有一個著名的火車難題,蝙蝠俠, 我相信你也聽過?!?
“一輛火車駛來,面前有兩道鐵軌,左邊綁著十個人,右邊綁著一個人。你手上是控制變道的搖桿,你會怎么做?”
“大多數人會選擇壓死少數人,少部分人會為了取樂而壓死那十個人。但更多人是下不了手,他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火車脫軌,分崩離析。車上的人與鐵軌上的十一個人全部死亡。但你不同,蝙蝠俠,你已經證明給我看過了?!?
“你是那種少到不能再少的人。是瘋子或是愚者。你會選擇自己跳下去阻攔火車的行進,即使代價是你的粉身碎骨.......我說得對嗎?”何慎言耐人尋味地一笑。
“...你真是個瘋子?!彬饌b咬牙切齒般的吐出這句話,隨后揮了揮手。他身上被扯成碎布的破舊戰衣就全都被凍成了冰渣,隨后一抹,一件嶄新的漆黑戰衣便取而代之,出現在了他三米高的偉岸身軀之上。
那黑色的戰衣似乎永無休止地散發著寒氣,不知是什么材質構成的寬大斗篷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那副蝙蝠頭盔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何慎言聽見他說:“但是,萬事萬物都有其代價,我不信你會真的將這種力量隨便交給我?!?
“那是當然的啦,我要是真的免費給你,你可能還不會同意吧?”法師笑了笑,隨后大手一揮,將他的意識送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自己去跟祂談談吧,我才懶得費這口舌給你講述又臭又長的帝國歷史?!?
說完這句話,他原本就淡薄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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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推開了德萊厄斯的營帳,走了進來。他非常高大,甚至高大的有些過分,穿著一身像是罐頭似的黑鐵板甲,就連臉也被遮蔽的嚴嚴實實的。此人正是德萊厄斯手下的親信,本恩·法榮。
而德萊厄斯看上去對他不打招呼就進門的行為也沒什么意見。
他只是淡淡地問道:“有什么事?”
“將軍,情況不太妙?!?
德萊厄斯這才從擺在他面前的地圖上抬起頭,問道:“你指的是什么?”
法榮上前一步,他指著地圖上不朽堡壘外圍的那一大片平原說道:“剛剛收到消息,有三只軍團回歸以后非但沒有直接進入不朽堡壘向斯維因將軍回報,恰恰相反,他們在不朽堡壘的邊緣開始默默集結?!?
“哪三只軍團?”
“血斧、戰爭之犬、哀嚎之風?!?
德萊厄斯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他右眼上狹長的傷疤隨著肌肉的牽動似乎活了過來一般,在那張飽經戰火洗禮的臉上蠕動了起來。他說道:“記下來,法榮。再派個人去通知一下斯維因將軍...今日,有三只軍團要在諾克薩斯除名了?!?
“另外...請塞恩將軍來我這里一趟?!?
“遵命?!?
沒過多久,德萊厄斯便感到地面開始震顫。他知道,那是塞恩已然到來的標志。果不其然,一個巨大的身影掀開了他的營帳,低著頭走了進來。這間十分寬敞的帳篷因為他的到來反而變得有些狹小。
塞恩撫摸著自己的鋼鐵下巴,他似乎越來越鐘意這由敵人王冠鑄造而成的特殊下巴了了,德萊厄斯聽見他問:“有什么事?”
“是戰爭,將軍?!?
德萊厄斯沉聲說道,他指著桌面上的地圖,開始給塞恩說起目前的形式:“...那些軍團之中還是有不少人是達克威爾的親信,他雖然在登上皇位后被權勢腐化成了一個廢物。但在那之前,他的確是一位少有的英雄豪杰。帝國之內因為他的武力而選擇追隨的人不在少數?!?
塞恩只是耐心地聽,他知道自己不擅長排兵布陣,那么,為什么不把這些事交給擅長的人去做呢?
“目前看來,率先回歸的五只軍團里有三只已經明確表達出了反叛的可能性。分別是血斧、戰爭之犬、哀嚎之風。而剩下的兩只軍團則沒有動作——他們既不派人進城,也沒有與那些人一同聯合?!?
塞恩的手指敲擊在他的鋼鐵下巴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啊...墻頭草?!?
他滿是厭惡地說:“見風使舵之人比背叛者更加令人生厭,誰知道他們以后會不會因為其他事情也對我們作壁上觀?”
德萊厄斯點了點頭,他自然也是很清楚這個道理的。
但目前的情況并不允許他們將那兩只軍團也推到對立面去:“務必要使他們明白一件事,將軍,諾克薩斯的威權不容置疑——哪怕皇帝已死也是如此。我們征服過的城邦與麾下的軍團沒有獨立出去的可能性!”
“這是自然?!比鬟肿煨α似饋??!澳敲?,德萊厄斯,你有什么意見?”
“任何意見都行——把我扔出去當做先鋒,還是你們正面進攻,我從側翼發起掩護.......無論是哪種戰術,我都能夠接受?!?
塞恩話里話外的意思分別就是把自己與一只軍團提到了相等的地位上進行對比,然而不管是他還是德萊厄斯都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德萊厄斯甚至對此感到理所應當。
德萊厄斯沉吟了一會兒,那幫探子還沒給他帶回測繪好的沙盤,現在只能用地圖來代替。沒有用來推演的棋子,有諸多不便。他只好用自己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剛好將整個不朽堡壘圈了起來。
“將軍,目前城內僅有兩只軍團,不,一只半......斯維因將軍的軍團在之前的行動中已經被那位克羅諾斯斬殺大半了?!闭f到這兒,德萊厄斯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接著說道:“另一只,就是我的崔法利軍團...我們的優勢在于人數眾多的精銳與先鋒。論步戰與反騎兵,帝國之內我們是第一?!?
塞恩聽出了他的話外音:“也就是說,你沒什么騎兵?”
“是的?!钡氯R厄斯點了點頭?!按薹ɡ妶F成立至今,一直都是一路打一路征兵,內里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士兵。有的甚至來自于比爾吉沃特,要在這樣的軍團內組織起騎兵實在是太過艱難?!?
“很好,兩只軍團,其中一只還沒有騎兵。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德萊厄斯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負塞恩的這份信任。他指著地圖上離不朽堡壘不遠的一處平原地帶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在這里集合完畢——雖然不清楚他們后續打算怎么做,但我們應該先一步出擊?!?
“斯維因將軍的軍團會留守城內,不朽堡壘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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